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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想录

颐光 2017. 5. 29. 20:26

随想录 巴金에 대한 이미지 검색결과


巴金直面“文革”带来的灾难,直面自己人格曾经出现的扭曲。他愿意用真实的写作,填补一度出现的精神空白。

《随想录》是巴金一生的心血。他在晚年终于写下了在当代中国产生巨大影响的《随想录》,以此来履行一个知识分子应尽的历史责任,从而达到了文学和思想的高峰。

《随想录》堪称一本伟大的书。这是巴金用全部人生经验来倾心创作的。如果没有对美好理想的追求,没有对完美人格的追求,没有高度严肃的历史态度,老年巴金就不会动笔。他在《随想录》中痛苦回忆、深刻反思,完成了最真实人格的塑造。

《随想录》收录巴金先生文革结束后创作的一百五十篇文章,分为《随想录》探索集》《真话集》《病中集》《无题集》共五集,统称随想录。

主要内容

晚年的巴金在《随想录》一书中,以罕见的勇气“说真话”,为中国知识分子树立了一座丰碑。他对过去的反思,他追求真理的精神也赢得了文化界的尊敬。从《随想录》里,人们又见到了那个熟悉的巴金,他开始独立思考而不再盲目听命,挣脱思想枷锁而不再畏首畏尾,直言中国过去“太不重视个人权利,缺乏民主与法制”,痛感“今天在我们社会里封建的流毒还很深,很广,家长作风还占优势。”集中批判“长官意志”。

思想主题

巴金自1978年底在香港《大公报》开辟《随想录》专栏,从1978年12月1日写下第一篇《谈〈望乡〉》到1986年8月20日写完最后一篇即第一百五十篇《怀念胡风》(陆续以每三十篇编为一集,共出五集,依次为《随想录》、《探索集》、《真话集》、《病中集》和《无题集》),其间历时八年。写完这部全长四十二万字的散文巨著,对于年届八旬的巴金来说,不仅意味着工作的艰辛,它还更是一次老人对自己心灵的无情拷问,是一次伴随着内心巨大冲突而逐渐深入的痛定思痛的自我忏悔。

巴金写《随想录》的出发点非常明确,就是要对“文化大革命”作出个人的反省,正如他在后来所写的《随想录》合订本新记中说的:“拿起笔来,尽管我接触各种题目,议论各样事情,我的思想却始终在一个圈子里打转,那就是所谓十年浩劫的‘文革’。……住了十载‘牛棚’,我就有责任揭穿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大骗局,不让子孙后代再遭灾受难。”他在《随想录》中真实地记录了“文革”给他和他的家人及朋友带来的身心摧残(如那儿篇非常感人的著名篇章《怀念萧珊》、《怀念老舍同志》等),揭示出“文革”的恶性威力和影响并未随着它的结束而消失(如《“毒草病”》等),他以噩梦中与鬼怪搏斗的场景不断向自己加以警醒,或者反复呼吁“建立一个‘文革’博物馆”(《“文革”博物馆》),来为世人留下这一民族灾难的见证。事实上整整一部《随想录》也正可以看作是巴金用纸和笔建立的一座个人的“文革”博物馆。

《随想录》的独特与深入之处,是其中对“文革”的反省从一开始就与巴金向内心追问的“忏悔意识”结合在一起,而不是像很多“文革”的受害者那样,简单地把一切责任都推给了“四人帮”,因而认为粉碎“四人帮”就解决了所有问题。巴金的反省包容了对历史和未来的更大的忧虑。这一反省在《随想录》中并不是一下子就完成了的,而是经历了一个逐渐深入的过程。最初是在一颗桃核的喜剧中,巴金这样责问自己:“我常常这样想:我们不能单怪林彪,单怪‘四人帮’,我们也得责备自己!我们自己‘吃’那一套封建货色,林彪和‘四人帮’贩卖它们才会生意兴隆。不然,怎么随便一纸‘勒令’就能使人家破人亡呢?”接着,他又说起了令他一生都为之困扰的一件事,这就是他小时候在父亲的衙门里看到犯人挨了打还要向知县老爷谢恩的情景,这个儿时印象最早曾出现在他的第一部小说《灭亡》中,此时它再次浮现出来,成为贯穿《随想录》全书的总体意象。在以下篇章里,巴金不断反省自己的“文革”经历与奴隶意识的联系,他发现在“文革”初期他也曾像奴隶似的心甘情愿地低头认罪,主动改造思想,而在《十年一梦》中,他痛苦地喊出了这样的自谴:“奴隶,过去我总以为自己同这个字眼毫不相干,可是我明明做了十年的奴隶!……我就是‘奴在心者’,而且是死心塌地的精神奴隶。这个发现使我十分难过!我的心在挣扎,我感觉到奴隶哲学像铁链似地紧紧捆住我全身,我不是我自己。”
由这一痛苦的自白使《随想录》中的反省进一步深化下去,巴金以巨大的勇气来重新认识自己所走过的人生道路,于是在《怀念非英兄》中又有了一次这样的自我发现:“只有在反胡风和反右运动中,我写过这类不负责任的表态文章,说是划清界限,难道不就是‘下井投石’?”接下来的《怀念胡风》是他最后的也是最动感情的一篇随想,文中他详细剖析了自己在反胡风运动中为了明哲保身而不惜任意上纲写表态文章时的痛苦心情,此时的仟悔之情给他造成的内心伤痛已经无以排解,而使他感到恶心、耻辱。很显然,巴金在这里所仟悔的,已不仅是奴隶意识。所谓奴隶意识还是以相信自己有罪为前提,把自救的希望寄托于救世主,本质上是一种愚昧的表现。但巴金对他在50年代的一些行为的反思,则是挖掘到一个更深的思想层次上了:即在无约束的权威秩序统治下,他是为了保全自己而被迫牺牲正义和朋友,这就在事实上为无约束的权威秩序作了帮凶,而在这行为的背后,他原是明白是非的,所以他的良心也要为此而受到煎熬,结果就在愈加绝望的生存环境和身心交困的巨大痛苦中,他最终一点点地丧失了清醒的意志,放弃了作为一个现代知识分子的独立思想的自觉和能力,也根本违背了自己曾经奉为生命的自由精神和人文理想;这也正是他何以会在文革中变成精神奴隶的心理基础。

这不禁令人想到巴金在《“激流”三部曲》中塑造的“觉新性格”:一种在环境的压力下主动放弃个性和自我意识的不断妥协的性格。这原本是巴金站在“五四”崇尚独立人格和自由精神的立场上加以鞭挞的内容,他曾经是一个以“五四”精神为人生探索起点的现代知识分子,但经过了一场浩劫之后,才发现在自己身上也有着可怕的“觉新性格”,这是令他真正痛心疾首的事情。由此从《随想录》第七篇《“遵命文学”》中对自己在1965年参与批判柯灵的剧本《不夜城》的反省,到最后关于反胡风运动的忏侮,巴金艰难地完成了漫长的由浅及深的自我发现与清算。它的意义应该不仅在于巴金个人的反思,因为他所揭示的自己的心路历程,十分典型地反映出了现代中国知识分子一般所经历过的文化心态。特别是在50年代以后,整整一代知识分子悲剧的成因中,无疑是包含着他们逐步地在环境压力之下放弃了对权威秩序的批判和对“五四”精神传统的捍卫,这一放弃行为及随之而来的不断妥协。屈服于强势压力,最终在一代人的精神世界里打上了“觉新性格”的可耻的烙印。

艺术特点

巴金起初通过谈论创作自由的问题,反反复复地证明独立思想对于作家的重要性(如《“遵命文学”》、《“长官意志”、《文学的作用》、《要不要制订“文艺法”》等篇),在后来几篇以“探索”为题的随想中,则明确地提出没有“独立思考”、“探索精神”的人跟机器人一样没有真正的生命力,而只有坚持“独立思考”的人才有资格享受自己的人生,通过表明对当时“伤痕文学”的支持态度,他还多次直接提到了作家的社会责任问题,对新一代作家的批判精神给以褒扬。从《随想录》的写作过程中,也可以看出巴金的“五四”现实战斗精神的逐步觉醒,他引用了赵丹的遗言:“对我,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没什么可怕的了”》)这种重新被点燃的勇气使他对各种现实社会问题保持着警醒和批判的态度,对存留在当代社会形态中的封建意识则加以毫不留情的揭露,尽管在心理上经过了义无反顾和心有余悸的交替消长,但最终他战胜了几十年不幸遭遇留在他心头的恐惧,在最后的几篇随想,如《官气》、《“文革”博物馆》、《二十年前》、《老化》、《怀念胡风》中,火山爆发式的社会激情又重新从他的笔端喷射出来,老人真正敞开了心胸,义无反顾,大声疾呼,以尖锐的社会性抨击完成了“五四”人格的再塑造。可以说,这部“遗嘱”一般沉重深刻的“忏悔录”,为当代中国知识分子找回了久已失落的社会良知,也以个人流血的灵魂诉说确立了知识分子的当代精神传统,这就是自觉继承“五四”新文化传统,自觉地成为现实社会的清醒的批判者,用现代文化来战胜社会上各种丑恶、落后和黑暗的事物。


作者介绍

巴金(1904~2005),原名李尧棠,字芾甘。笔名巴金。汉族。祖籍浙江嘉兴。清光绪三十年十月十九日(1904年11月25日)生于四川省成都府城北门正通顺街。现代文学家、翻译家、出版家,“五四”新文化运动以来最有影响的作家之一,中国当代文坛的巨匠。2005年10月17日因病逝世于上海。


笔名来源

“巴金”这一笔名源自他在法国留学时认识的一位巴姓的同学“巴恩波”,以及这位同学自杀身亡时巴金正在翻译的著作的作者“彼得·阿历克塞维奇·克鲁泡特金”。他把这二人的名字各取一字,成为了他的笔名。

家庭背景

巴金出身于四川成都一个官僚地主家庭。父亲曾在四川广元县做县令,为官清正,辛亥革命后辞官归隐。1914年母亲去世。1917年父亲也去世。自幼在家延师读书。五四运动中接受民主主义和无政府主义思潮。1920年旧历年底,祖父去世,巴金庆幸“家里再也没有人可以支配”他的行动了。1920年至1923年在成都外语专门学校(四川大学前身之一)攻读英语,参加进步刊物《半月》的工作,参与组织“均社”,进行反封建的宣传活动。1922年在《时事新报·文学旬刊》发表《被虐者的哭声》等新诗

1923年赴上海,不久到南京东南大学附中读书,1925年夏毕业后,经常发表论文和译文,宣传无政府主义。1927年赴法国,翌年在巴黎完成第一部中篇小说《灭亡》,1929年在《小说月报》发表后引起强烈反响。1928年冬回国,居上海,数年之间,著作颇多。主要作品有《死去的太阳》、《新生》、《砂丁》、《萌芽》和著名的“激流三部曲家》,《春》,《秋》1931年在《时报》上连载著名的长篇小说“爱情三部曲”,《雾》、《雨》、《。 其中《家》是作者的代表作,也是我国现代文学史上最卓越的作品之一。
1934年在北京任《文学季刊》编委。同年秋天东渡日本。次年回国,在上海任文化生活出版社总编辑,出版“文学丛刊”、“文化生活丛刊”、“文学小丛刊”。1936年与靳以创办《文季月刊》,同年与鲁迅等人先后联名发表《中国文艺工作者宣言》和《文艺界同人为团结御侮与言论自由宣言》。

抗日战争期间辗转于上海、广州、桂林、重庆,曾任《呐喊》周刊(后改名《烽火》)发行人、主编,担任历届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的理事。1938年和1940年分别出版了长篇小说《春》和《秋》,完成了“激流三部曲”。1940年至1945年写作了“抗战三部曲”《火》。抗战后期创作了中篇小说《憩园》和《第四病室》。1946年完成长篇小说《寒夜》。短篇小说以《神》、《鬼》为著名。抗战胜利后主要从事翻译、编辑和出版工作。巴金的长篇小说创作在我国现代小说史上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他的译著也很多。解放后,他写了许多优美的散文,表达了对祖国的热爱,对生活的热爱。

1949年出席第一次全国文代会,当选文联常委。1950年担任上海市文联副主席。曾两次赴朝鲜前线访问,辑有《生活在英雄们中间》、《保卫和平的人们》两本散文通讯集。1960年当选中国文联副主席和中国作协副主席。1968年8月,巴金被监禁;9月,被抄家,并接受各种形式的批判斗争。在“文革”中,遭到了残酷的迫害。1978年底到1986年8月,带病写“随时随地的感想”,连载于香港《大公报》,后编辑成《随想录》一书。《随想录》五集(《随想录》《探索集》《真话集》《病中集》《无题集》),包括156篇散文随笔和若干序言、后记、附录,共四十万字。《随想录》是巴金的最后一部重要的书,被誉为中国当代散文创作的“里程碑”。由他倡议,1985年建立了中国现代文学馆。他的著作被译为多种文字。1982年至1985年相继获得意大利但丁国际荣誉奖、法国荣誉勋章和香港中文大学荣誉文学博士、美国文学艺术研究院名誉院士称号。任中国作家协会主席、全国文联副主席。

特点

这是巴金用全部人生经验来倾心创作的。正是因为有对美好理想的追求,有对完美人格的追求,有高度严肃的历史态度,老年巴金才动笔。他在《随想录》中痛苦回忆;他在《随想录》中深刻反思;他在《随想录》中重新开始青年时代的追求;他在《随想录》中完成了一个真实人格的塑造。


背景

当巴金以割裂伤口的勇气揭示出这一切潜隐在个人和民族灾难之下的深在内容时,他其实也完成了对自己和对整个知识分子群体背叛“五四”精神的批判。而《随想录》真正给人以力量和鼓舞的所在,便是它由作为知识分子的忏悔而重新提出了知识分子应该坚守的良知和责任,重新倡导了对“五四”精神的回归。

选自《中国当代文学史教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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